1

晚上19:00分，陈文波骑着他的电摩托，经过香花街15号

暗红色的垃圾桶后，伸出两条雪白纤细的腿

“现在的充气娃娃，都特么，那么逼真”

他没驻足，继续往前骑。

沿街被丢弃着，

红色镶钻的高跟鞋。

女士外套

散落的化妆品

女士手包

陈文波突然觉得哪里不对，冒了一头的汗

赶紧往回骑

正好看见一条镂空的黑色内裤，从垃圾桶后边飞了出来

“啊？”

陈文波跳下，还没熄火的摩托

冲了过去，揪起趴在两条腿间，正在抖动的男人

挥了拳头

几个会和之后

‘两条腿间的男人’落荒而逃

陈文波扶起几近赤裸的女孩时，被惊艳到了

他手里捧着的分明一朵，被狂风凋零的小雏菊

柔弱、凄婉、带几分诡异的娇艳

9月24日，我们接到报警，杨花西路的杨花公寓，出现恶性伤人事件，我们赶过去的时候，120已经到了。

出事的地点是地下车库，警戒线后边一圈围观群众，指指点点，王队示意警员阻止他们拍照，带着我们进入现场。

出事的女孩满身是血，看不出面目，被七手八脚抬上了救护车。

女孩叫赵凝，97年的，安徽人，是一家纺织品销售公司的大区经理，

我们调取停车场的地下监控，看到她从楼梯的安全门内，闯进停车场。

她脸上惨白，一只手捂住脖子，咕嘟、咕嘟的鲜血往外直冒，一只手以诡异的姿势抓向前方。

她还尚有意识，满眼惊恐的四下环顾，辨清方向后，跌跌撞撞往停车场的出口跑去，几步之后，“噗通”一声跌倒在地。

视频中，再无其他人出入，查当天的入户电梯视频，也没有人到过，她居住的楼层。初步推测，她是在安全楼道里被捅伤，自己跑下楼的。

周国栋看了一眼，物业人员拿来的入户登记表，说了一句：“我去，14楼。”

这所公寓，位于市区的中心，住户成分复杂，楼下是商圈，楼内也有商户，一天之内进出往来的人员众多。

物业管理的人，告诉我们这个女孩子，住在1404室，刚刚搬到这栋高档公寓不久，有个高大健壮的男朋友。每周两次，去楼下的英语培训中心补习英语，挺上进的。

我们跟随他到女孩的房间查看，这是一个不算大的一室一厅，屋内收拾的十分整洁，墙角放着一把吉他，柜子里有几本英文版的文艺书籍，梳妆台上的化妆品不多，但都是高档货，一张单人床上铺着蜡笔小新的床单，半个床的毛绒玩具。

我们判断，这是个生活精致的小白领。

不久后，刑警大队技术中队的李玲，拎着的勘验箱过来，在屋里喷洒了试剂后，用紫外线灯一照，没有任何发现。显然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。

但安全楼梯里，从三楼一直延伸到停车场，到处都是滴落型血迹。

说明凶手在三楼袭击了赵凝，选择没有监控的安全楼梯作案，显然是早有预谋，但为什么是三楼？

周国栋朝我，挤挤眼，说：“这么多人进出，又没走楼梯，查监控的老黄又要喊，眼花喽。”

见没什么发现，我们回到了队里，屁股还没在凳子上坐稳，医院就传来噩耗。女孩子没能坚持住，去世了。

医生告诉我们，女孩死前发生过行为。经过检验，法医测出一个人的DNA，这个人叫谢宇，是个即将出国的博士研究生，也是赵凝的未婚夫。

2

没等我们传唤这个人，他，自己来了。

谢宇32岁，身材高大，戴着一副金丝眼镜，人很斯文。他告诉我们自己和赵凝已经订婚了。他们打算婚期就定在10月份。两个人安排好，婚后打算一起到国外生活。说完掏出手绢擦了擦眼角。

问他：

怎么认识的s者。

他说：

在培训班

问他：

认识了多久

他说6个月

问他：

赵凝最近有什么异样？

他犹豫了，好半天回答说：“最近，可能是工作压力太大了，她经常半夜会哭醒。”

“有时候会喊，放开我，别碰我。”“不是我，走开”

我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子。很有可能这个女孩子，生前遭受过性侵或者猥亵。

我问他，是否有了解过具体情况。

他回答我：“privacyofindividual”那是她的个人隐私。她个人优秀，足够了。我很宽容的。

我一下子愣住了，他似乎并不想了解，即将成为他妻子的人，有着什么样的过往？对她的伤痛，也采取一种漠视的态度，只愿意接受她的优秀。

事后，他站起来向我伸出手，希望我们尽早破案。捏住我四根手指头尖儿，晃了晃。一脸大使馆官员，拒签你时的遗憾表情，挺直了后背，扬长而去，再也没有问过案子的任何信息，听说，也没去过医院和殡仪馆。

“艹，就是他，s者房间没别人出入，他出了房间之后，躲在三楼楼梯口，把人叫下来，给了赵凝一刀，就是他。”周国栋是个嫉恶如仇的人，眼里容不下任何沙子。

“为什么嘛？”

“查啊！查他个底掉。”

我看得出，周国栋动气了，别看他平常吊儿郎当。但其实，他是一个非常感性的人，谢宇冷漠的态度，明显激怒了他。

很快，我们在赵凝的账户里查到了40万的现金，大约是一年前打到她账户的，一年前，她才刚刚从学校毕业，就有40万的进账，明显不简单。

这笔钱来自一个叫：陈哲的人，他也是赵凝的上司。

其实，我们早就注意到了一个问题。赵凝只有24岁，毕业刚刚两年，就当上了大区经理。

我们很快传讯了陈哲。他42岁，是个精明、干净的男人。毕业于英国商学院，能说流利的英语，笑起来淡淡地，城府都藏在眼镜片后面，这种人，对于涉世未深的女孩，是致命的诱惑。

在审讯室里，他毫不隐瞒，自己和赵凝的关系。他说，当年，是赵凝黏得自己。

赵凝刚来公司，就表现出，出色的销售天赋，他很看重赵凝，有意栽培她。

一次参加酒会，自己单独带着她前往，事后多喝了几杯，迷糊中被人扶到了宾馆的房间，第二天，他发现赵凝躺在自己旁边。

他是有老婆、有女儿的人，从来没做过出格的事，身边肤若凝脂的年轻女孩把他吓坏了。

赵凝却伸出细长的胳膊，搂着他的脖子，硕大雪白的山峰，顶着他的胸膛蹭来蹭去。咬着殷红的下唇，说，自己进公司的第一天，就开始崇拜陈哲。

她拉着陈哲的手，放在自己柔软纤细的腰肢上，轻轻向下推，陈哲的手，触碰到她丰满的臀部，不由的浑身一颤。

她就跟着，轻哼一声，鼻子里，喷出一个字“要.......”

一个字仿佛点了火药桶，陈哲脑袋瞬间就炸了，他正努力控制着自己。赵凝却不依不饶，一把抓住了他男人的骄傲，瞬间把人扑倒了，先是动了手，然后，上了口，一通忙活下来，不忘抬起头，娇嗔着，说：“你坏！”

这种情况下，要是还能忍，那基本就不是男人，陈哲怎么可能，不和她动真格的？

本来，陈哲的老婆，自从生完孩子之后，就得了抑郁症，拒绝过夫妻生活，两人已经分居多年，正准备离婚。

年轻荷尔蒙旺盛的赵凝，就主动补位。

但陈哲也是久经沙场的人，明白赵凝贪图的不是，他大20岁，有口臭。回到公司，就提拔了小姑娘，升职加薪，还买一条钻石项链，表彰她功夫了得，知情识趣。

陈哲告诉我们，他当时打算和赵凝结婚的，一心一意等着和老婆离婚，老牛吃一会嫩草。“和我在一起，她可享受了。”

“为什么没结婚”

“她是有野心的人”

“具体说说”

陈哲说，自己带她进了销售圈，让她认识了大佬，她的心思就活动了。后来，两个人产生了嫌隙，分道扬镳，赵凝想要单飞，陈哲就把她，调到郊区当了大区经理。

“其实，她也挺可怜的父亲死了，在这世上没有亲人，如果她的身后事没人料理，我来吧！”

3

陈哲走后，周国栋摸着下巴问我：“他说的，你信吗？”

“你信吗？”

周国栋翘起兰花指，鬼上身一样，娘里娘气地说：“你个死老头子，坏得很！我信你个鬼！”然后，敛容正色，补了一句：“就是他。”

王队带着我们分析了案情，他认为，陈哲能如此痛快的，交代两人的关系，恐怕会有更大的隐瞒，让我以此，为下一步的侦查方向。

就在我们即将展开行动的时候，S陈哲死了。

8月29日，西京区发生一起交通事故，一辆面包车将陈哲的轿车逼下了高速车道，陈哲车毁人亡。

根据视频监控，我们找到了，那辆被废弃在，西郊小树林的面包车，在那辆车里，提取到了多人的毛发、DNA。而令人意外的是，还有，S者赵凝的DNA。

调取交通大队执法监控录像，开车的人不仅带着棒球帽，墨镜，还带了一个黑色的口罩，车牌还是X套牌，线索就这样断了。

专案组的会议上，周国栋提出，很有可能是谢宇，发现了赵凝和陈哲的苟且之事，所以在结婚之前，把一对奸夫淫妇杀了。

王队看得出来，这一次，周国栋带上了个人情绪。提醒他公正执法，却没有否定他的提议。认为，我们也许应该换一个侦查方向，从赵凝离开陈哲的那一年查起。

我们被分成两组行动，我和周国栋查赵凝的社会关系和她离开的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，王队带队查谢宇。

很快，我们在走访中得知，赵凝的离开，并不是“远走高飞。”

我们在走访中找了，赵凝的闺蜜，在她的口中得知：2019年，赵凝的父亲偶然间发现女儿，和有妇之夫来往，大为光火，指责女儿不懂得珍惜自己，行为不端。

那年的大年初二，赵凝为了缓和父女关系，她提出让陈哲到自己家见见父亲，并约定，谎称他已经离婚，陈哲答应了。

但等来的，却是对方妻子上门讨说法，赵父竟然被活活气死了。

赵凝找到陈哲讨说法，对方却说，自己要升职了。此时，不能有绯闻，后半辈子前途就没了，为了安抚老婆，他必须暂时和赵凝断了，并且给了她40万，把她调到郊区的分公司当总经理。赵凝明白，这是被一脚踢开的节奏，没挣扎，收拾包袱走人了。

事业受挫，情场失意，父亲去世，所有的事情纠缠到一起，让她心情低落到极点，整日恍惚。

她憎恨自己，又无法缓解压力，干脆来个破罐子破摔。下班就直接泡在夜店。那时候的她，只有在夜店嘈杂的环境，才能够感觉到自己还活着。

闺蜜告诉我们：赵凝是单亲家庭，没了父亲，等于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亲人了，她心里可苦了。我劝过她，没人照拂可别去乱七八糟的地方，她嘴上说同意，其实，管不住自己。

她说：“有一天晚上，她给我打电话，说被人捡尸了。我吓了一跳，和我哥赶过去。看见，她被人扔在安全通道里，拿个广告牌遮着，就躺在一堆呕吐物上，下半身赤裸，半截裙和鞋、包都没了。”

我问：

“找到捡尸的男人了吗？”

她说：

“找到了。但是，那个男人，非说你情我愿。派出所的民警说，那个男的是老手了。一年因为这种事，来派出所几十次，后来都不了了之。但从此，我的家人，就不允许我和她来往了。可是，听说她找了男朋友之后，没再乱来。”

4

回来的路上，周国栋问了我一个问题：“谢宇说和赵凝认识半年，那她的男友，应该另有其人对吧。”

就在我们想着如何追查，这位神秘恋人的时候。

谢宇遭到了袭击，而这一次，袭击者没能逃脱，被抓了个正着。

就这样，这个神秘的真凶，落网了。

他只有19岁，是一个外卖员。非说自己是赵凝的男友。

他大概170cm左右，一张瓦黑的面孔，好像刚从非洲回来的一样。眼窝深陷，颧骨高耸，胡子也没刮干净，头发油腻腻贴在脸上，一激动，身上馊味就更加明显。

他是王队和小强在走访谢宇的时候，抓住的。

当时，陈文波正穿着一身电工服，背着电工工具，下楼。谢宇住的是老小区，电力设施不足，经常停电，有电工出入并不稀奇，但，王队看见他的第一眼，就扑上去把人按倒了。

一查，果然有事。

我问他，怎么就在擦身而过的一瞬间，判断对方有问题的，他说，进小区时，他瞥见，谢宇住的那个小区的物业管理叫“来详”。

但这个电工，身上穿的工作服，却印着“北城众诚”。北城区的电工怎么会，跑到西城区去维修呢?

而且，他的工作服和电工包全是新的，当时已经是下16:00，工作一天，一点儿污渍都没沾上，不大可能。

更何况，他打开的电工包里，放着一只铁锤。而且他和警察，擦肩而过的时候，明显地抖了一下，眼神飘忽。

王队本来以为是小偷，没想到会是连环杀案的真凶，算是搂草打兔子，正好。

谢宇被捶杀却侥幸没死。

陈文波干脆地说，反正自己也活不了了，不如都说了吧。

陈文波说，说起来，自己还是赵凝的救命恩人。一次他送完外卖回家的途中，他发现有个男人企图强奸她。

就揍了那个男人，当时女孩儿伤的挺重的，他赶紧就把人送到了医院。

还掏钱给她交了住院费，本来挺可怜她的。但是听护士说，这个女孩是被捡尸的，一个月来了医院三次。他心里就膈应了，挺后悔自己管了闲事。决定，第二天，找女孩儿把自己垫的医药费，要回来。

他回去跟其他的骑手说了，人家说，他走的那一片，有好几个酒吧间，里面全是鸡，被人捡尸，也不过是，少做一次生意，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
陈文波去要钱的时候。心里就带上了七分七八分的怒火。把人骂了一顿。女孩子没说什么，只是含着眼泪，把钱还给了他。还多给了他500块。

他坐电梯下楼的时候，却听见两个中年妇女在说：“14床那个女孩子真可怜，父亲死了，还差点被人强奸，真是太惨了。”“听说还是哪个公司的高管？”

陈文波发现，自己误会她了，瞬间觉得不好意思，莫名觉得亏欠了她，可是再到医院去看她，人家已经出院了。

再遇到她，已经是一个月之后。

6月的一个晚上，将近10:00左右，陈文波送夜间外卖，电梯门即将关上的时候，一只手突然伸进来，他吓了一跳，下一秒，就呼吸停滞。他救过的那个女孩儿走了进来。

她擦着淡淡的粉底，化着精致的妆容，和那天晚上判若两人。如果，那天晚上，女孩子是被蹂躏过的花朵，现在她就是重新绽放的玫瑰，娇艳到让人不敢直视。

陈文波刚想道歉，电梯，突然咣当”一声停了。

两人急得赶紧去按呼救铃，拨打电梯里的应急电话，但无人接听，两人冲着摄像头拼命挥手，也毫无反应。

想报警，手机却没有信号，赵凝和陈文波面面相觑，假装镇定地相互安慰。

突然之间，电梯一片黑暗，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，黑暗中他感觉有人拉住了他的手。他知道是赵凝，他想女孩子都怕黑，这一会儿她应该是吓坏了。

拙嘴笨腮地安慰对方，可电梯内空气渐渐稀薄，两个人都有些慌了。赵凝的声音里，带着哭腔，从黑暗里传来：“我想去卫生间。”

陈文波没有过女朋友，还是第一次和别人牵手。赵凝说想去卫生间，立刻让他想到了，自己看到过的，赵凝赤裸的下半身，小腹一热，脸都烧了起来。

他赶紧脱下自己的安全帽，递给了赵凝。

赵凝怎么好意思接？

陈波为了缓解尴尬，就和赵凝说：“监狱里，12个人住一个屋，大通铺，半夜起来撒尿所有人都听着，没什么大不了。”

说完他就后悔了，自己就打了一次群架，毁掉了自己的一生，他本来想瞒着，一辈子都不让别人知道。不知道为什么，会在这个陌生女人面前开口。

赵凝在黑暗中，听出了他的尴尬，悠悠地开口：“也许我们今天都会死在电梯里，我就告诉你个秘密吧。”

5

赵凝告诉他，自己上班的第一年，就被经理灌醉强奸了。后来，就以此为要挟，多次要求她陪客户，甚至生理期都不能放假。

为此，她气死了自己的爸爸，自己也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，每天都到酒吧去买醉，喝醉了才能回家睡觉，几次被混蛋捡尸，她觉得自己披着一张人皮的，活的生不如死，说完放声痛哭。

赵凝告诉他。自己死了也甘心了，这个世界上，终于有一个人，知道自己受过的委屈了。

“谢谢你那天救了我，我还以为这辈子没机会说呢。”

陈文波听完觉得特别心酸，这个女孩不清白，但也不知道为什么，他却觉得，她是应该被爱和保护的。

他们的秘密，是在黑暗中交换的，两个人仿佛是被命运牵引着走到了一起。在被困了三个小时之后，两个人终于获救。而他们一起经历了，生死困境之后，竟然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羁绊。

从此之后，两个人经常网上聊天，陈文波时常到出租屋陪伴赵凝，尽管赵凝暗示过，两个人可以在一起，陈文波却因为自卑，没有碰过她。很明显的能够感觉到，赵凝对于自己的尊重，带了一种感恩的心态。

陈文波不知道，该怎么形容这种关系，他们不是恋人，也不是姐弟，更像是生死之交，赵凝是自己救回来的，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骄傲，他愿意为保护这个女人去死。

这种平和稳定的关系，让赵凝的生活重新回到了轨道，就在一切都往美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，赵凝又被调回了总部。

原来，离开了赵凝这颗香艳的棋子，陈哲的升职并不顺利。他重新启用了赵凝，拿着他录下的小视频威胁赵凝，让她用身体为自己开道，掩人耳目，他甚至给赵凝选了一个男友——谢宇。

谢宇是个双性恋，他对于女性不感兴趣，他想要的是一段掩人耳目的婚姻，他不爱赵凝还占有她。

赵凝又重新回到了地狱，她的抑郁症加重，几次想要自杀。陈文波找到赵凝，告诉她自己一定会杀掉陈哲和谢宇。

赵凝出事的那天，陈文波就打算动手了，赵凝拼命阻止，哭着说：“都是我的错，我死了，也许就不会连累你了。”

赵凝住的公寓三楼有个露台，露台有安全梯子，直通巷口。每次，陈文波都把电动摩托车停在安全出口那里。

赵凝害怕他真去杀人，就一直追到了三楼。她拿着一把壁纸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，威胁陈文波如果敢去杀人，自己就死在他面前，争中中她真的割伤了自己的脖子。

赵凝害怕连累陈文波，推搡着让他从三楼赶紧走。自己走来到地下车库，主要是为了引开，所有人的视线。其实，颈动脉并不好找，偏偏赵凝就一刀毙命。

陈文波明白，赵凝是觉得自己生活在痛苦的地狱里，无人能救，根本就没想活。

他更恨，陈哲这个恶魔了，他偷了一辆面包车套好牌照，以博命的方式将对方撞下了高速公路。杀谢宇，是因为他觉得这个男人更可恶，赵凝跟他说过，别人在这屋欺负她，谢宇却在旁边的屋里念英文。

陈文波认罪服法，送走他的时候，他依然是怒目圆睁地说：“我要是个英雄就好了，灭了职场里的潜规则。”